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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骗”止骗学——欲取先予,欲擒故纵

    发布日期:2020-04-29 14:28  浏览次数:

    宣传干事老黄搞了一辈子的宣传工作,三年自然灾害时,老黃的嘴送给人们大批精神食粮;文革期间,老黃又极力鼓动造反有理;改革开放年代,老黄又成天价宣传效益是企业的命脉,几十年下来,练就了一张铁嘴。

    最近,领导开玩笑说他,不能老是天桥把式———光说不练。于是,老黃被调到了讨债组,成了专职讨债员。

    第一次讨债,老黄不知从哪下手,经过其他讨债员的指点,老黄出发去了欠款单位。

    接待他的是对方的业务部门裴主任。

    裴主任说了,要钱没有,要命有一条。老黄应对说:“老乡,我们是工农子弟兵。”

    两人相对而视,哈哈大笑。

    气氛是不错,可是说了半天,裴主任就是不人正题。老黄一提到钱的事,裴主任总是用别的话给挡了回去。老黄明白了,裴主任不仅是个业务篓子,还是报油子、茶痞子,水平决不在自己之下.

    老黄知道,这号人物从来不解决对自己不利的实际问题。可是一旦遇到好处,宁可把脑袋削得溜尖也要往前钻。

    几天里,老黄像手里拿着个锋利的刀片,时刻准备着剥下裴主任伪装的外衣。

    这天,老黄又提到了欠款一事。

    “你看我姓什么不好,偏姓裴,对单位的严重经营不善,总感到是自己的责任,几次要求调动工作,领导就是不许。”裴主任变相地道出了自己的困难。

    “我比你还强一些,虽然姓黄,却不是领导,要不我们单位这回削价处理库存产品非连我一起卖出去不可。”老黄说。

    “是吗?降价幅度怎么样?”斐主任听着老黄漫不经心的话语,来了精神。

    “所有产品全部降价15%至25%。”老黄说。

    “咱们可以签订合同,我们单位继续经销你单位的产品。”

    裴主任张嘴三分利。

    “不行呀,因为是降价销售,所以必须现款提货,更何况你们还欠着款。”老黃说。

    “那就算了,我们现在还真没有资金。”裴主任不愧是条老狐狸,根本不上当。

    老黄毫无表情。他知道,只要是狐狸,决不会放过轻易到手的美食,老黄想,看来还得再加一下温。

    第二天,老黄告诉裴主任说,单位来电话催他回去,那边的销售员有些忙不开了。

    裴主任没吱声,等到老黄走出了大门,他忙起身追了上去,说:“你跟单位联系一下,过去的欠款我还三分之一,然后现款购买一批降价产品,如何?”裴主任把手搭在了老黄肩上。

    “只要你能把欠款多少给我点,让我有个面子,这事我做主。”老黄说。

    老黄回到单位,向领导汇报了自己的打算。不出几日,裴主任真的随后赶来。

    裴主任将汇票拿出后让老黄看了几眼便又收了起来。老黄明白: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。

    老黄忙着帮裴主任办手续,之后,又亲临储运部门调车提货。裴主任在跟前查点着数量,一切准备就绪,货也装车完毕只待出发。这时,裴主任把汇票交到了老黃的手里。

    “卸车!”老黄高碱一声。

    裴主任猛地一惊,出了一身冷汗。可是,汇票已经在人家手上。

    “我们是工农子弟兵。”老黄唱着把钱交到了财务科。至于多收的那一部分,要视裴主任的表现了。

    供销科曲科长开会刚回来,就听说业务员关向东让人给骗了,忙叫来问其所以。

    小关讲,前些日子,某实业公司来单位购货,对方签合同时,故意把帐号尾数的“0”号写成了“9”,等到托收承付时,对方银行以这个理由给拒了回来。

    “合同章上不是也刻着帐号吗?为什么不核对一下?”曲科长发火了,毛病出在这里,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!

    “对方在签章时,水墨沾得多了,模模糊糊,看不清楚.”小关说。

    “这就完了?”曲科长问。

    “我用电话联系过,他们说没接到银行的托收单,现在已经把钱用在其它生意上了。”小关说。

    再批评也不顶钱用,看来又得自己出马了,曲科长想。

    小关领着曲科长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找到了这家单位,曲科长看着门面,心里骂道,这也算实业公司!

    进门后,曲科长大剌剌地坐在了椅子上。小关应付完毕,对方的一中年人才介绍说:“这是我们米老总。”

    米老总很有城府地略微点了一下头,示意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讲。

    曲科长知道,这“老总”的称呼不是指过去的伪军,而是一些总经理,总工程师,总会计师之类的人物。不过,她看见眼前的这位“老总”的形象,差点没气昏过去,简直是一个粮耗子,而且还是一只小粮耗子,因为米老总最多也不过三十岁,也敢称老。

    “行啊,你的弟兄竟骗到老娘头上来了。”曲科长一句话,撕去了文明的外衣。老娘们搞公关,而且还居领导之位,一定有她特别的一面。

    “这是正常业务,怎么能叫骗?谁让你们办托收不及时,款总不能等着你们吧?”米老总说。

    “你最好把话收收回去,别他妈的跟我玩这种把戏,当心砸了自己的铺子。”曲科长很是泼辣,根本没拿他当回事。

    “我现在没钱,你打官司去吧。”米老总冷冷地说。

    “嘿,真有你的,知道老娘干事从来不打官司。”曲科长说。

    米经理不再吱声,冷场了。

    “走,去银行查他的帐。”曲科长对小关说。

    “咱们先去吃午饭,有事回来好商量。”米老总知道,现在的人,手眼通天的有的是,谁知道曲科长是龙还是虫。

    曲科长的酒量很大。米老总原以为把她灌醉之后套出实底,没想到几两白干下肚之后,自己先说了实话。

    原来,米老总的实业公司只有两个人,招聘业务员时讲定,每进一批货发十分之一给业务员,然后解聘,由他承担责任并处理债务关系,只欠不还。再用这笔钱投资热门生意。

    “反正都是公家的事,何必这么认真。我把货款总额的十分之一给你个人,算是兄弟我的一点心思。”米老总说。

    “我这个人,缺德,缺夫,什么都缺,就是不缺钱。正因为是公家事,所以你必须一分不少地即刻给我。要是我自己的事,这几个小钱儿对一个农民可能够活一辈子的,我却还没放在眼里,不够我一年利息的。”曲科长说。

    米老总心想,二十来万元竟不够她一年的利息,那么她至少要有二百万元。

    “你哪来这么多钱?”米老总脱口而出。

    “挣来的呗,我家有两个工厂一个大酒店,每年利润的三分之一得花在银行、工商、税务身上,也好,交了朋友了。”曲科长漫不经心地说,其实,她家什么也没有。

    “老弟,拿来吧。”酒后,曲科长说。

    “都给吗?”米老总还有些舍不得。

    “难道还要给你两万回扣当赏钱,怕你不敢要!”曲科长说。

    这老婆子惹不起,米老总边想边给她办手续。

    “过几天到我那去一趟,给你个发财的机会,别老挣这损钱。”曲科长喝了一口茶说。

    一听这话,米老总一溜烟似地跑向银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