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可说是遍地是公司,其中有的实际是骗子公司。买空卖空,是这类“公司”的拿手好戏。这些公司不怕欠款,怕的是无处欠款。由此可见,和这样的公司打交道,一旦上当,再想讨回欠款,那真是难于上青天。
彭厂长上了个大当。
一年以前,彭厂长的内弟请他去家中喝酒,顺便有事要谈。
都是家里人,全当轻松一次,彭厂长和妻子欣然前往。
酒宴摆好,几个人就坐,刚要开喝,门声一响,进来个生人。
内弟赶忙起身介绍:“这是我的老同学汪函,现在是某公司的总经理。”内弟转过身来,顺手一指接着说:“这是我的姐夫,在某厂当厂长。”
双方握手,互相问候,几声寒暄之后,重新就坐。
两人都是搞经济的,谈起话来十分亲切,又是家宴,很快地,就老朋友一样熟悉了。
酒是越喝越高兴。彭厂长的内弟见机会差不多了。趁热打铁地说:“姐夫,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,汪经理最近接到外贸一份定单,正好你们厂出这种产品,你能不能先把货赊给他,等过一段时间,汪经理的资金回笼后再还给你。”
虽然刚才交谈得十分亲密,可一接触实质性问题,彭厂长警惕起来。
“外贸部门为什么不直接向厂家订货?”彭厂长问。
“我的一个兵团战友在外贸部门工作,为了扶持公司的发展,他跟我签了约,我们之间做生意已不止一次了,只有这次,资金被别的项目占用了,而外贸对交货期追的又很紧,只好请
您帮忙了.”汪经理不失时机地开口了。
“你把订单转让给我,你公司利润我负责。”彭厂长说。
“只有利润,没有销售额,年终考核时会说不过去的。再说,一旦让税务局查出来,要按偷税漏税处理的,宁可不挣钱,也不能出毛病。”注经理说。
“你们公司有多少流动资金?”彭厂长刨根问底。
“一百万。”注经理说完,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法人执照复印件,在注册资金一栏里,上面清楚的印着:壹佰万元。
看到凭据,彭厂长放心了。
彭厂长也很想做成这笔生意,他心里清楚,厂里的产品虽说质量很好,但却不是什么畅销货,有买主总是好的。
买卖是成交了,可是款却没能按汪经理说定的时间及时归位。
彭厂长觉得有些不妙,赶紧去找他的内弟。
他的内弟几次去找汪函,汪经理总是说再等几天。
于是,彭厂长舍弃了内弟这条钱索,亲自调派厂里的业务人员去讨债。
讨债员回来告诉彭厂长,该公司现已搬家,准确地址不详。
彭厂长又去找他内弟。
他内弟跑了一上午,回来说,汪函离婚了,已不住在家里。
彭厂长只好去工商局查执照登记。
这一查不要紧,没把彭厂长气个倒仰,该公司在工商局的申报表上,注册资金只有三十万元,而且根本没办理转让手续。彭厂长既恨内弟,又恨自己。
这回,连讨债的地方都找不到了。
又过了几个月,彭厂长老报纸上突然看到该公司聘出纳员,他心想,这回决不能放过你!
彭厂长正准备行动,突然又冷静下来,不行,不能打草惊蛇,得想个万全之策。
经过一阵深思熟虑,彭厂长把财务科长得十分漂亮的成本会计小丽请到了办公室。
在彭厂长的循循诱导下,小丽领悟了领导的意图。
第二天,小丽打扮得花枝招展,前去该公司应聘。
汪函一眼便看中了小丽,经过简单的考核,小丽顺利地成了该公司的出纳员。
汪函从心里往外美,小丽既是出纳员,又是他的公关小姐,里里外外,汪函什么事都瞒不着她。
十几天以后,汪函把一张大额支票交给小丽,让她赶紧存入银行。
小丽看一眼支票,见款额已超出了欠自己单位的数儿,心想,自己的任务完成了。
三天以后,小丽没来上班。
汪函在小丽的办公桌上找到了钥匙,翻开帐本,一张支票存根明显地夹在第一页,收款单位是彭厂长的那个工厂。
向骗子讨债,只能智取,不可强攻。智取时,不能让他尝出半点儿味道,也不要担心他口袋里没钱,他既能骗你,也会去骗别人。如果强攻,即使把他绳之以法,他也不会把钱吐出来,这就是骗子的人格。